韩雪丽：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（23）有多热情，就有多少规矩

文/韩雪丽

松子落棋盘——是我的，谁也不能欠

乔亭给向总和唐滔都发了微信，提了沈总和李青还有自己在荷塘月色吃饭的事，唐滔电话马上过来了，怎么安排在这，谁的意思。

乔亭说，七哥，您说呢，我们三，您感觉，谁有这个面子，肯定是沈总呀。

唐滔乐，行了，你呀，说我笨呢，我听得出来，我是奇怪，这个位置。

乔亭明白，我也知道呀，反正我无所谓呀，你接我好不好，要不然，你也过去吃饭，反正你有一阵子没去了，那夏天的景致不错，一年里，最好的就是现在，真真的是荷塘月色，你们挺厉害的，荷花真真假假，有真花有景观，倒是行，反正花开了，也分不出真假，对了，沈总选的荷风。

唐滔点头，我明白了，可能是她秘书定的，想起什么，小谢的那个女朋友，不是她的秘书吗，我奇怪，不是先从生活秘书做起，怎么直接管了会议。

乔亭说，可能是各有所长，她原来那个生活秘书，特别细致那类的，其实吧，小谢的女朋友，杜兰燕吧，办公自动化用的不错，而且连短视频都做的挺好，我感觉当生活秘书都有些可惜，而且她似乎对生活中的事，没什么感觉，可能是家里惯，没进过厨房，沈总也许感觉不如原来那个小常细致吧，小常可是会做饭的，我吃过一次她做的西湖莼菜汤，做的真好，沈总说，人家是专门为了招待我，让她学的，还真成呀，反正比你做的好。

唐滔愣了一下，那个西湖莼菜汤，乔亭喜欢，他做的多些，还有人比他好，他心的话，那看来，人家是用心做了，他放下这事，行我过去吧，接你，我让我司机送我过去，回头我开车好了，你也是，现在才告诉我，我在县里好不好。

乔亭马上说，我也是刚知道，我也不可能在彭董那给你发消息吧，就算他不介意，我好歹得出了集团吧，算了，你要是在县里，我自己开车没什么，那离清溪庭院不远，也不是回市区，挺方便的。

她是好说话，唐滔脸上有笑容，不过语气挺严肃，你告诉我晚上在别处吃饭，有什么藏着掖着的，老大会介意这个吗，人之常情好不好，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好不好，又不是从前，你要瞒着藏着的，一点没有角色意识。

好似是呀，刚才没想到呀，乔亭感叹，对呀，我怎么忘了，我这个就是太有职场意识，我是个好员工呀，对不对，工作的时间，就只想工作的事，对吧，唐总，我是好员工吧。

唐滔笑，好员工倒是，好老婆不知道是不是，你自己感觉打几分。

乔亭笑笑，60分总成吧，向叔说了，我很好很好，可以打满分，我自己谦虚一下，及格，总成了吧。

唐滔哼的一声，算了，你就是有本事讨长辈的欢喜，弄得我还不好说什么，他们说你好，我也只好说好。

乔亭反问，你到底是夸赞你眼光好，还是我懂事呀。

唐滔马上说，笨，当然是夸我自己了，不过，你可违规呀，我们可说了，晚上吃饭，得事先争求对方意见，午饭可以自己做主，我可是一直遵守规定了，上次文副县长请吃饭，我还问你呢，我可是当时讲了，你要不同意，就另约时间。

乔亭感叹，你可敢说，我哪敢不同意呀，本来还让我去呢，要不是那天我在沈总那，我哪里好不去呀。

那天是沈云菁的母亲过生日，这次生日，她低调，自己没和人提，从沈园回了牡丹风醉，沈云菁惊讶，不过马上说好，就是，清清静静咱们自己人吃饭多好呀，何必一堆人，跑饭店呢，去年那一出，母亲马上瞪眼，行了，不用敲打我，不会给你搞突然袭击，不过，你可答应了，要是迈克和仪佳给安排的活动，你参加一下，看看人你喜欢不喜欢，你不许失言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贵代表了更多的付出与价值

沈云菁皱眉，不过答应了不好反悔，她点头，行，迈克下周那个同乡会我过去转一圈成了吧。

母亲这才说，就是嘛，不为了结婚，交个朋友总成吧，他们两口子办事，还是靠谱的，仪佳说这个人她见过，她挑人的眼光，总要服气吧，还有明珠养得多好，这丫头才是过日子的人，什么不靠谱过，就是给元佳看上乔亭，多好的小姑娘，元佳就没那个福气，找了乔亭多好，原来说人家土气，洋气有什么用，当饭吃呀，我看乔亭越看越好看，何立难怪要收干女儿，我都想收，你和乔亭说，她要是感觉尴尬，认我，我给你找个妹妹。

乔亭当时当然不能说不，文局长升职，所有的请吃都拒了，只有这个，是他老早答应，也拖了两个多月，而且吃饭不在外面吃，是在向总县里的家里，早年他们在县里做建筑，所以在县里买了房子，就是唐滔那套跃层的对面，不过近几年他不管了，钥匙给了唐滔，让唐滔给打扫一下，那是唐滔自己的第一套房子，特别珍惜，所以十天半个月过去转转，给自己的房子收拾的时候，就给向总的收拾一下，后来，他干脆和物业打了招呼，他和向总那套是顶层，干脆在楼梯那另做了个门，反正电梯刷卡那个还好，业主的到自己楼层，这样相对管理方便，等于和向叔是走一个门，白占了个楼道的面积。

乔亭自己和人家解释，电话里她是称呼职务，文副县长说，得了，不是公开场合，说起来我和唐滔能绕出个亲戚关系来，叫哥就成了，你怎么，还得我接你呀，你们结婚我没过去，不会介意吧。

乔亭马上说，没有没有，我知道您忙，我们那个就是请客，那日子也不是周末，好多亲戚朋友都没时间，特别正常，我在牡丹风醉，沈总妈妈过生日，我不知道您今天有时间呀，当然您的时间，肯定自己做不了主，您就担待一下，回头你到我们清溪庭院那，全当给我们暖房，我自己做两个菜，我可是有进步的，不是没进步，您别听唐滔说，我真有进步，对了，我做的点心您尝尝，那个牡丹花糕给孩子和嫂子的，多提意见，我还想将来当个蛋糕网红呢。

一听是沈云菁的母亲，文副县长惊讶，马上说，我这是临时决定的，行了，人家老太太生日，那肯定是长者为先，行，你在那吧，那牡丹花糕好看，好吃不好吃不知道，那个样子，太漂亮了，是送沈总的。

乔亭点头，是呀，成天吃她的饭，不好意思，回敬的。

提到这个，乔亭马上说，好呀，我请示一下，七哥行吗，您要说不行，我就听您的。

唐滔牙疼，行了，我哪里好意思说不行，得，你去吧，叔都说，沈总的面子能不给吗，婶子还说，算起来也是亲戚，我现在发现，这算起来的亲戚也得是亲戚呀，婶子说了和沈总父亲家的关系，还没出五代，是表兄妹，得，在荷园遇见，非让我叫表姐，我那个尴尬。

乔亭笑，你真奇怪，你不会应酬呀，一个表姐，平时你们客户姐呀哥呀叔呀的，你没叫过吗。

唐滔想想，没有，我原来打交道的都是男的，顶多和人家老婆叫声嫂子，女的甲方没有，沈总是第一个，还是沈总说，算了，给表弟一个适应过程下次吧，弄我一个大红脸。

乔亭乐，真是笨，我都能叫姐，你怎么不能，不必称呼表姐，就叫姐就成了，随你吧，下次长进些。真是，不知道你怎么当总经理的，这都办不成，真是，你比我江大哥差了一个沈主任。

什么和什么，差了一个沈主任，到底是谁厉害。和江寒星比应酬功夫，可要甘拜下风，可是沈帆，感觉上，不比他差吧，他一个绣花的沈蚊子，我不如他，当然，也不能低估沈帆的情商，他只是看不起的人，不愿意搭理，真要他感觉有用的人，他也能哄得人家找不到北，不过，和沈蚊子比没什么意思，他宁愿自己和江寒星放一队，他说，过了，我可以承认不如你江大哥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位置决定立场

乔亭放下电话，看看表，她是提前过来的，感觉她是中间人，早到比较合适，这是江寒星说的，你是中间人，你当然要提前来，看看今天的菜，有没有什么特色的，雅间合适不合适，乔亭看了看，荷风来过，很喜欢这间，喜欢墙上的诗，荷风送香气，简单五个字，那副荷图，是满满的荷叶，特别传神，好似是有风在荷叶间。

想想李青什么不挑，沈云菁肯定自己带茶，这时候领班过来了，他笑笑，乔亭现在知道，他是向家的远亲，他张口就是嫂子，叔来过电话了，你这间我照应，茶您看，叔的意思上碧潭飘雪成吗，他说沈总对这茶感觉还成。他是一脸的谨慎。

乔亭笑笑，她呀规矩是喝自己的茶，行吧，这个不错，不管她喝不喝，感觉不错，就这个吧，另一个是我朋友，她没事，她不讲究这个，菜单放在这吧，我看沈总的意思吧，肯定得让她点，你们的最近推了那套竹宴，听说还成。

领班马上说，那好，我一会儿推那个。

领班的对讲机响了，他听了两句，行，我现在过去，他和乔亭打招呼，沈总的车到停车场的时候，我和您联络。

乔亭道谢，她到了窗前，有风吹过来，有淡淡的香气，荷风送香气，闭上眼睛呼吸了两口荷花的香气，要不是不知道沈总什么时候过来，她想到后面的荷边转转，荷园小径的路灯都是荷叶灯，挺有情调的，乔亭索性拍了几张照片，她自己挑出一张，开始修图，这时候想到了向惠兰。

下午她给自己发了条信息，那时候在彭董那，没顾上回，乔亭想想，拨了电话，向惠兰还在公司，她现在是和周致远一块回去，她说了，你下班的时候告诉我一声，我们在周庄的小广场碰面，再一块回去。

周致远明白，他和母亲的沟通，是无效的，自己的妈自己知道，特别的固执，他说几句，可能会安省两天，可是吧，时间一长又那样，这类事，他也知道，都是迁就，也不可能一方迁就，也好，就这样吧，反正他在家，他妈多少顾忌些，他知道向惠兰脾气算好了，他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什么风格，没有几个愿意和公婆一起住的，向惠兰能同意这一层，完全是为了他，他不可能再太高的要求，而且向惠兰压力大，他母亲成天嚷嚷什么孙子，那个菖蒲的老中医，村子里是有在那看的，不过，是太折腾。

现在尽量他开车送向惠兰到县城，送她上了车，他再开回去，按说都应该他陪了去，可是做为一个店长，他也不太可能精力都放那，他也想早点有孩子，不是一定是儿子，女儿也行，他也有他的压力，他这个年纪的村子里的都有孩子，好多都上幼儿园了，上小学的都有，做为男人，似乎成家立业有孩子，也是社会面子一种，他是介意的，所以母亲着急，他也理解。

只是没想到，母亲固执的非要向惠兰找蒲村的宋大夫，他陪着去过一次，那个路是太难走，每天只有早上一趟去的车，回来也只一趟，所以必须五点多就起来，他看得出向惠兰的辛苦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成家立业有孩子，也是社会面子一种

向惠兰看是乔亭的电话，倒是高兴，她马上接听，乔亭你是不是挺忙的呀。

乔亭感叹，肯定呀，我们也是私企呀，这不，从你们那出来，就在集团到了现在，晚上还有个活动，也必须得去。她没提应酬，如果纯粹是应酬，她肯定找理由拒绝，她有个天大的理由，上课。

反正认识她的人都知道，她对于上课的看重，所以晚上的应酬，她都可以用这个理由直白的拒绝，不是婉拒，是直白，一句话，这是最重要的事，反正大家都习惯了她长期的率直。

向惠兰点头，是呀，我也发现，人一结婚，事特别多。她理解的是男方家的应酬，反正周致远家还好些，他们在村子里是小姓，事少多了，周致远的舅舅家人多亲戚多，似乎成天都有活动。

她先是道谢，李必达可能找了那个人力总监，现在人家对她的事，睁一眼闭一眼。

乔亭不居功，你们主任可能得和他客气两句，看周副总的面子，对方肯定也不可能较真，毕竟你是办公室副主任，正主任出面了，自然不会较真，你也别想太多，有些事，也是社会角色没办法，工作的事，能重视就重视。

向惠兰其实还有事找乔亭，她犹豫了一下，乔亭，你说，我能麻烦孙姨吗。

乔亭愣了一下，孙姨是李青的妈妈，向惠兰为了在本地结婚有面子，认了人家做表姑，本来是认干妈的，可是周致远顾忌多，怕让李传宗多心，好似他站队李青一样。

不过，乔亭没多想，感觉当时是为了场面，过后逢年过节，向惠兰过去走动一下客气一下就成了，这个麻烦似乎不太合适，而且，时间不长，还不到一年，这样的关系，严格说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戚。

孙姨是个热心的人，要不然不会答应这事，她年轻时性格直，上了岁数，让李青说，和气多了，也特别有耐心了，对家长里短的事，特别上心，她的注意力都在李青身上，原来是催婚，后来是催生，弄得李青无奈，想搬走吧，可是鲁智慧说，你看父母都在这边，我们照顾也方便，我爸爸我怎么放心呀，一忙起来不顾吃不顾喝的，反正让李青想，公公是无可挑剔的，人能干事少，对她当成自己孩子。

李传宗劝他，算了，这离智慧上班也近，你反正成天忙，一天在家吃一顿算好了，现在这一楼小院收拾的也好，他们住了也方便，你何必呢，李传宗是前年在市区购买了大平层，早搬了过去，他父母也一样不肯离开，说这和老邻居熟了，不走，后面的民心河也适合散步，他自己搬了，不过隔几天回来吃顿饭，他也有被催婚的压力。

乔亭惊讶，什么事呀，看她难办不难办，你知道，说到这里，乔亭心中一动，加了一句，你知道，李青和她住一起。乔亭的意思是，你评估一下李青的态度，李青可不是客气的人，她有多热情，就有多少规矩。

向惠兰点头，我知道李总特别厉害，我实在是不愿意跑蒲村了，想让她以长辈的名义，和我婆婆聊聊，其实李栾给介绍了你们清溪那的中医，说也不错。

乔亭点头，清溪是近多了，现在也通车，是比较方便，不过中医讲疗程，你现在吃了那个大夫的药，是不是吃一个时期看看。

这才是向惠兰烦的地方，那个药太苦了，我好似吃了总是消化不了，弄得我现在一点不想吃饭。

乔亭奇怪，你没和大夫提吗，让他换个药呀，或者调理一下肠胃，向惠兰叹了口气，那个大夫特别厉害，根本不让人说话，而且一个人就给五分钟的时间，后面好多排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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